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董桥的书

1998-02-18 来源:中华读书报 □陈力 我有话说

董桥写的书我有三本。

4年前的夏天,我进京采访中国民俗界泰斗钟敬文先生,偶然在“三味书屋”买到了董桥的《这一代的事》。尽管当时内地还少有人知董桥,我亦从未听说,还是选了它。

一读,果然妙。散文竟有这等写法,实教人耳目一新。真正的“散”,也真正的“形散神不散”。书分“思想散墨”、“中国情怀”和“文话眉批”三卷。有些文章通篇的话似与主题毫不相干,只几句一点题,便又觉通篇的话都不可少。文涉政治、经济和文化,旁征博引,枝叶纷披,有才情,有见地,更有趣味,一边读着,一边就想起从尼古拉的六弦琴上流淌出的那首“奇异的关联”。董桥说,“知识可新可旧,可中可西,可真迹,可复制,不必僵持,也不一定都能化为力量,却大半可以增添情趣,减轻典章制度消磨出来的精神溃疡。”是不是很贴切?

因为这本小书是平装,可以“手倦抛书午梦长”,所以,有好长一段时间,它一直居于我的床头。只是仍不知董桥为何人,从书中可猜出,他对香港、台湾和伦敦都熟。很巧,一次查资料时,在《明报月刊》上看到署名“董桥”的“编者的话”,一读文章,便认定此董桥确为彼董桥。

1995年3月,在《读书》杂志上看到“三联”的新书目录,一个熟悉的名字跳了出来:董桥。书名为《乡愁的理念》。暗呼一声,立即汇款去邮购。这本书也分三卷:“乡愁影印”、“理念圈点”和“感情剪接”。与《这一代的事》的装帧设计一模一样,文风亦一脉相承,惹人喜爱。更可喜的是,书后有一篇柳苏的“你一定要读董桥”,让我关于董桥事迹的好奇心得到了很大的满足。

不久前,丈夫给我带回一套“书趣文丛”,共4辑40种,是辽宁教育出版社出版的。令我赏心悦目的不仅是那淡雅的装帧设计,更有那40位作家的名字。我将那些书排在桌上,倒来倒去,把玩不已。都是读书大家读书成趣的书,够我享受很久呢!最终,我从第三辑里挑出了《书城黄昏即事》,因为它的作者是董桥。

这本书是大32开,浅咖啡色的底子,左上部画着一枝细瘦的绿竹,右侧自上而下的六个大黑标宋字是书名。在书的小序中董桥说:“一旦博雅,则文章仿佛宋元山水,不尚细碎,点染数笔,即成格局,也有意境。”“我不博不雅,为文却爱写意,终于飞案桃花只浮砚水,入窗竹叶空拂琴弦”。我以为,前一句正是他的文风所在,后一句则是自谦了。相对于“三联”那两本,这一本多了些篇幅较长的学术散文,如“藏书和意识形态”、“‘神话’的乐趣”、“结构主义的风波”、“中世纪之恋”、“藏书票史话”等,知识渊博,且仍不乏幽默。书中那篇“陀山鹦鹉的情怀”是我反复看了几遍的,故事感动人心:“昔有鹦鹉飞集陀山,乃山中大火,鹦鹉见之,入水濡羽,飞而洒之。天神言:尔虽有志意,何足云哉?鹦鹉对曰:常侨居是山,不忍见耳!天神嘉感,即为灭火。”董桥引用了这个故事后说:“中国情怀、文化认同云云,一旦受到现实际遇的考验,应该可以发挥出陀山鹦鹉的操守。”其实,读董桥时,我时时能于字里行间感到这种中国情怀的涌动,绵长而赤诚!该书的后半部那些短文散漫、跳跃、写意,各成其趣。

日前,在《沈阳日报》副刊上看到辽宁教育出版社社长俞晓群的一篇文章,标题是“这一代的‘精致’”,是关于董桥和他的书的。俞文说,因为“所见略同”,他“常说董桥的好话”;而且,他们到香港时还拜会了董桥先生。问其怎样才能写出好文章,董说:“先学好中国文化,再认真地弄懂一门外文,反过来再看中国文化,感觉就不同了,写出的文章也会与众不同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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